星战前夜晨曦故事：这个可怕的群体只为审判贵族

　　(接上期)

　　真言使者冰冷的一个眼神就叫他定住了。“其实说真的，阁下，他们可以。”

　　在他们有机会回应之先，他就开口道，“我不肯定你有没有注意到一条古老的宗教律例——老实说，我万分肯定你没有，否则我们就不会落到如此田地——那一条宗教律例列明，受害方可以血和肉的形式从加害者身上讨债。以眼还眼、割掉你一块肉、摘下眼睛，随你怎样称呼它。”

　　信仰顾问说道，“我们都注意到那条律例。这是最古老的文献，由愤怒的神那里流传下来的。跟这里没有实际关系。”

　　“噢，但的确有，”使者说道。“当某个人被他人无故损害，以及当法定仲裁者的行为被判定为不合理，就可以求助于索偿律例。法定仲裁者包括，当然，皇帝陛下，还有五个指定选帝侯，个别的领主。还有，真言会。”

　　“你不能碰我，”阿利寇说道。

　　“他不能对你怎样，阁下，”信仰顾问对阿利寇说。她转身面向使者。“你漏掉了半数的法例。那可是有调整尺度的酌情权。”

　　“的确如此，”使者说道。“而且它说道，如果是被判断为不合理的行为，补偿会考虑受害者和行凶者双方的社会地位。如果行凶者的地位相对显著地高，将会按比例缩減赔偿的数量，或者是血肉的分量，如果你想以此偿还的话。如果有一个平民向皇帝索偿，请求会被接受，但赔偿会是无限小的一点，仅仅比陛下神圣的手上掉下的皮屑多一点。”

　　阿利寇说道，“那有什么问题?即使是外面的所有人合起来，也碰不到我的一丝毫毛。”

　　使者回答说，“你看看这些跟随我往前走出来的人。我们从这地区的任何一片角落都接到过投诉。实在是有太多人对您怀恨在心了，阁下，如果他们一次过来向你讨债的话，您得被切割成原子。”

　　阿利寇脸色越来越阴沉，他面向信仰顾问。“真的吗?”他说道。“这家伙，这……这个真言使者，”他逐个字吐出来，“真的有审判权?”

　　信仰顾问不发一言，只是闭着眼点了点头。

　　他又问军事顾问。“他有么?”

　　军事顾问愕然了。“呃，我并不，那个，呃——”

　　“回答我。这个人有没有把我处決的权力?”

　　军事顾问低着头，盯着地面。“是的，阁下。我的确相信他有。”

　　阿利寇对使者说。“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一定得按你的说话做。为什么我不应该直接让守卫处決你?”

　　“如果他们袭击我，”真言使者说道，“他们不止会被开除教藉，在《档案之书》上遗臭万年，他们的生活和人格都将不复存在，可是你与真言使者作对，你同样要冒上在《档案之书》里遗臭万年的风险。你会被废黜，阁下，然后会你被剥夺权力和豁免权。我想象不到你以后还能有翻身的机会。”

　　真言使者闭上双眼，深呼吸一口气，然后说道，“就是这样，阁下。这就是道路的尽头。这就是诸恶赎清之时。”

　　“一场叛乱，不过是这样而已。”

　　“不，阁下。这是一场革命。”

　　寂静再次降临。现在甚至连喧闹声都听不到了。那里还有摄像机的嗡嗡声，毫无疑问地，他的录象必定是直播到外面的人群以及其他地方的无数家庭那里去。

　　军事顾问踏前一步。“我们……不容许这种事发生，”他说道。“如果选帝侯被废黜，如果真的爆发革命，那么家族就完了。外部势力——，”他没有说是其他的家族，可是他和其他人心里都明白，“外部势力会摧毁我们。选帝侯在任期间可能激怒了人民，但我们必须设法保存他。我们一定得这样做。否则，如果我们走上公开造反或者弒君的道路，我们的人民将来再没有机会再看到他或者本家的其他选帝侯登上王座。

　　真言使者倚靠着他的权杖。“那么，你有什么提议?”

　　“有没有……不，我知道没有机会劝阻人民这样做，”军事顾问说道。“可是应该有些方法能劝说他们延缓一下。”

　　外面一阵吼叫声。

　　“好吧，或者不是太多方法，”军事顾问不得不承认。“但最少还有。这些人民是不是都期待不顾后果来一场血腥的造反?他们都想遭受必定随之而来的经济动荡，以及可能出现的军事行动?他们都想拿自己的生计和充足的生活冒险?”

　　“他们不会放弃诉求，”真言使者相当冷静地警告他。“这已经很清楚。”

　　“那么容许我们这样做吧，”军事顾问说道。“让这些有极大冤情的人上前来。让他们索债。可是拜托，为了亲爱的家族和里面的所有人，让选帝侯活着吧。”

　　“我同意，”阿利寇说道，但是无视了。

　　“我并不知道人民会不会同意，”真言使者说道。

　　“我希望他们会。因为即使选帝侯不会死，也可以让他生不如死。”

　　“什么?”阿利寇说道。

　　军事顾问续道，“如果来了一百万人，我们就切掉一只手臂。如果再来一百万人，我们就切掉一条腿。我们会一直切呀切，我们会一直割肉流血，直至只剩下仅仅赖以生存的必要部份。”

　　“你发神经了?”阿利寇说道。

　　“为了我们所有人，我所要求的，只是仅仅足够让选帝侯活着，并可以在某程度上正常工作。毕竟，一个人不需要肢体进行管理，或者他的全部感官。只要一只眼睛、一只耳朵、一部分舌头、牙齿和皮肤就足够了。

　　“我不接受这样，”阿利寇说道。

　　军事顾问转向他说道，“那么你会死，阁下。他们会将你撕成碎片。”

　　“是你会将我撕成碎片。”

　　“至少在这样的情况下，阁下，你还是可以剩下些什么。而且我们可以再生其余的。”

　　真言使者说道，“克隆是被禁止的。你知道的。”

　　“只是当那个人死去的时候，”军事顾问说道，“可是如果我们维持他的生命，并让他加速再生细胞，我们没有触犯任何法例，而人民都可以获得大人的肢块。”

　　“你觉得这就足够了?”真言使者说道。

　　“老实话?不，”军事顾问回应道。

　　“我还在这儿，如果有人想知道我的意见的话。”阿利寇说道。

　　军事顾问面向他，“我所敬爱和尊重的大人，我们正处于革命的边缘，可能在一声心跳之间就可以叫你的脑袋刺出一个洞。你了解状况么?如果引起任何的不满，你知道你会死么?”

　　阿利寇安静了。

　　军事顾问回身向着真言使者。“如果他所作出的決策引起人民极大的反感，”军事顾问说道，“那么他们可以一起过来，索取赔偿。”

　　“还有，以之为名，他的性命，”真言使言说道。

　　“还有他的性命，”军事顾问说道。“你觉得人民会不会接受这样?一个全新的统治者，取代旧的那一个。一个全新的人。从任何字面意义上来说。”

　　真言使者给予适当的考虑。阿利寇已经死寂了。

　　“是的，”使者最后说道。“是的，我相信他们会。”

　　外面的人群再次提高他们的声量，吵得宫殿的地面都在震荡。但这次不是怒吼。他们在欢呼。

　　阿利寇被绑着躺在一张外科手术桌上。一个摄像机被固定在天花板上，而另一个小型的则装在外科医生的额头上。

　　外科医生运用电子手术刀，缓慢和井然地割下了阿利寇的一块皮肤。选帝侯的血马上被突然涌现的一堆触手吸走，这些塑料管道将血液送到透析机里去，再将血液输送回去他的身体里。

　　没有使用过麻醉剂。选帝侯用皮带将一个橡皮护嘴贴在嘴上，并用力将其压在额头上。每一刀的切割都会有一声刺耳的噪音，一般旁观者都会首先以为是音频装置的广播受到干扰，可是实际上是选帝侯的嘶哑声音，尖叫声已经不能走出他的喉头。

　　有时医生会使用激光，那就能马上烧灼伤口止血，但因为激光也会摧毁神经线，大众觉得非常不满。现在都选择手术刀作为工具。

　　军事顾问和信仰顾问有时都会到来，不为所动地看着他们的主人被肢解。信仰顾问在手术开始时都不予置评。军事顾问会说一点，除了跟医者和指定的军职人员进行简洁的秘密会话，用作详细指示每个相关人员必须让选帝侯活着。还有，假若他断气了，固定他的人和监护人员要作些什么保证他再次活过来，顾不得所谓的个人道德与宗教律法。

　　阿利寇自己很少说话。他的身体部分那么大，有那么多要切，他已经没有时间统治家族了。

　　外科医生清洗了他的手术刀，并缓缓对着摄像机说道。“这是最后一只要剥皮的手指了。注意那些腱。下一次我们会对那里做手术。”

　　(完)